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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ow Covered Polaroi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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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活一次》——马超>>>尾部第五部分节选

不知道为什么,全篇发布总有提示,说我违规。找不到说服自己的线索,我的就是我的,我从没有发现世界上存在什么真正原则性的东西,或者恍如原则性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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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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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两件事,不多,我挨个完成。

生日在第二天,我在记忆中爬上爬下,一种淌着蓝色血液的动物——鲎,它乖乖的游过来,停在我脑门前。在我们中国也只能买到这种中华鲎,在卖水产的市场能买到。这种动物体型十分科幻,是地球上最古老的动物之一。

它淌着一身蓝色的血,生物学家们解释道是可以杀菌的,医用价值高的可怕。我已经想好了。我已经不耐烦的把他的生日礼物配合我的动作在脑子里一直重复着。鲎在地球上生存了多长天,我就重复了多少遍。我约了一位朋友,是水产这行的熟人,用稍微便宜一点的价格搞到,后来才知道这是人工饲养的产物,野生的不可能这么容易搞到。我准备好了一个蓝色的大型塑料袋,把鲎放进去。向那位朋友道了谢,他目送我上车。我直奔他的房子。走进他居住的那栋楼,就在他生日那一天。走进楼,在过道里我带上加厚橡胶手套,确实!这玩意直接与你皮肤接触的话实在是......那触感太复杂,我把它放在他门口的一级台阶上,台阶青灰色很配合它的肤色。我竟然还有闲心在它死之前端详它一番——像个压扁的武警头盔。哈哈!我大张着嘴,不出声。我越想越可笑,颤抖着,右手腾出蛮力重重的敲响了他的房门。

我掏出一把别在腰后的足有15公分长的刀子迅速有力的朝着“扁平钢盔”扎了几刀。

哎!刚好!

他开了门。顺势,我左手拿起鲎,忽觉恶心。右手把他一把搡进房子里,抄起扎烂的鲎就朝他猛甩,参照劈砍的姿势......我一边甩一边大声怪叫着:“生日快乐,我操,祝你生日快乐啊!”隐约之间,他抹了一把脸,看见蓝血,嘴角堆出笑意,站定。我复仇似的朝他摔着鲎血,一条胳膊累了,另一条换来,这血的强调。

“本来,我妈说她下午来呢!就是刚才那会。如果来的话被看见,指不定又给吓成什么样了。”他累的躺在沙发上,言语轻柔有力。

我认为他很兴奋,我很怕。这种兴奋会无限的恐吓着我和他的交往周期,还记得我说过要提前结束,我想过个正常人的生活,去和一个女孩谈恋爱。可是蓝色在他眼里从来都不会因为位置不同,灌输的方式不同而招致他的厌恶。这在我和他认识没多久第一次感到对蓝色的恶心,是发现他家的蓝色胶木地板。我用沾满泥的鞋子踩过,他毫不做声。

生日那晚,我没什么话,那是分别的暗示。他很聪明,感觉到了。我下楼的时候,直到走出楼,都没有听见他关门的声音。11点多了,我打算走回家去。

生日过后他很长时间未给我打过电话,也没有过出来面对面交谈,甚至语音交谈。平常的要是打电话一定是确定时间见面这类事,并且从未有过失约。这两个不上档次的人,好像有种共同的命运。那个约定说是要测量海水,快要假期了,我和他的的时间都很宽裕,恰好单位也不组织活动,我提前买好机票,去海边。

他用的墨水是一种大众品牌,很容易买,实在不行就网购然后邮到目的地。我们实在嫌麻烦,嫌累。我们拿了点衣服,我拿了两条牛仔裤和几件体恤和一件细帆布夹克,我觉得这样非常适合海风。至于他,我觉得,那一大片蓝色就能让他能极度口渴,他会脱得很光,我假装欣赏。所以有如此的幻想和预料,为了方便我就带了点消炎药和感冒药。

乘上飞机三小时后我们就落了地,住进宾馆,我去买墨水,这是最后一次,一瓶其实就够。他去海边说他想去看看。而我更想想逛街,这里潮热,我们分走两头。我有点窒息,买了包烟。左顾右盼的走着,看着街边的护栏和小店的门头与我住的那个城市要什么过度的区别。我想是需要点兴奋。我带着明显的口音去买了罐饮料,我知道这里老鼠很多,我要了一根吸管......

我可以重新定义思考,只要在这里不要超过三天,我就不至于是一颗蘑菇种进沙漠。

他不知道回去了没有,我一点都不想。我在手机上看着距离我大概只有3公里左右的海边,地图上的卫星图片显示。恶心!海滩可能不是开放的,还有范围划分和用作入口的门。他去了吗?花钱其实也无所谓,好了,我买到了两个500ml的量杯。明天是最后一天了,我提前就决定了时间,我知道他不会对这个地方给出太大的兴趣的。

再来之前,我谎报了一个事实,我说这里有我的同学我需要见面叙叙旧。在说的时候,我的口气和表情清亮、愉悦,让他知道我的生活还有别的颜色,我也在学习崇拜,崇拜所有的带尖带刺的。不像他的脑子这么死,当时我挠着头,试着把给他身上抹蓝色颜料的那件事在我们之间偷出来,扔给他。这动作如果能做出来的,我早就与他分别了。

两个人不在一个房间,也没等他因为出门在外出现的日常生活障碍问题来敲门。他的自理能力出奇的好,都是逼出来的。我喜欢又能品查人性的温度又可以保持安静。我想那些一整天没完没了絮叨的人是不是和他崇拜蓝色一样无聊,不过他的特殊性被躯体动作的质感远远疏离了那些网络上常常抱怨生活肤浅滞后的人。我回忆起和他过往场景,一幕幕的混着某种金属的声响;一些夹杂着肥皂味、苦味、酒味、烟味的生活片段,我把我自己植物化了。我不理解我厌烦这种体会的理由,他明明不焦虑,总在保持快乐。我怎么会恶毒的把我个人的这种灭鼠药口味的暗力量束缚给他一个人,感激的是他没有对此做出意见。

索性我第二天睡醒就美美的梳好头发,换了条卫裤方便出行的装备,好好陪陪他吧!哎!还能怎样......

他显得倒是没那么匆忙,出了宾馆,我们选上走一条离海边最近的小路;有点破,有点脏,刚走50米就有一只出乎意料的被汽车碾死的大老鼠,这种火爆的小景色我当然要让我的驱壳和他平行,但是又有一个我早已经退到他俩的身后看着两个人体内的雌雄两大块激素的胶着反应。这里的老鼠体型真好看,摊成一片粉椭圆形。我一路走一路搜查有什么在我们那个城市没有的稀奇人造景物,比如关于蓝色的。但是这里的偏僻和脏乱打开了我们的秘密,那些不惊世人的秘密。这里和那里,烂瓦都好像是一个厂家出的。这里人居民过得好吗?我带着疑问,将一副波浪幻想出来,看着他的侧脸画了进去。构图堪称完美。

隐隐咸风吹来,我们都忘了早饭。还好我为了避免与他多说话,打扰气氛,就拿出背包里的饼干,一人一袋咬着吃,没有水喝,天亮的像无数盏烛光,我们不算情侣,是朋友。

这里的树十分密集,密集到延伸进了我们的喉咙到肺泡,我们一路言语闭塞。不愿去熟悉植物品种。他微弱的笑着,我想走在前面。

到海边了。

昨天地图上翻阅到的栅栏只是做做规划上的样子而已,并未像我所想的那样。我加快步伐只想陷进沙滩里。我躺了下去,躺在沙子上。微闭着眼睛看着他直直的走向海,眼看着海水漫过他的膝盖,他停住了。我知道他还想走下去,如果还想走,我也无能为力......

我翻起身,从包里拿出量杯和墨水。

“你找点清水来,看看我前面说的是不是事实。”

“不用找了,我不想看了,我来的原因是因为想看看这片地球上面积最大的蓝色。”

没错,不同程度的蓝都在这里。乘着波光浪花还没凝固,我想幼稚一把,开朗的拿出一摊我对他的忠诚,进化论里说地球上所有的生物都来自海里,但是这个男人竟然做出了一副海来自于他的姿态。他无时无刻不都在挂念大海这个坏孩子吗?他是想走进去吗?淹死,腐烂,揉进去、溺爱!

我买来几瓶矿泉水倒进一个量杯,不能太满。轻轻的往里面加入墨水,一滴,一滴的。颜色有了,我朝站在海里的他,与他并齐。“哎!你看看这像哪个阶段的海色。”他接过量杯和墨水,一阵风出过来,我专挑了这股最卑微的风,载着全世界最戏弄人的关于挽留的故事,卷着我们的痛症、病态、焦虑、食不果腹的希冀。卷起来!我看见这是价格最实惠的手卷烟的烟纸,卷起来。我看看四周谁的火种愿意点燃。怎么回事,我附近的海沙一点脚印都没有了,我不太想注意脚下海水的温度,我知道我们都有同一个终点要等着我们迈进。我和我的朋友。我看着他将墨水一滴一滴的倒进手里的量杯,清水已经越来越蓝,每倒去一滴他就向海走进一步,越走越深......

那瓶墨水可以涂抹出我们自己按乃至全世界人类命运的兴奋燃料慢慢变少,最后我的所有的勇气抱紧怯弱混成一条橡皮,躲进一口我深挖多年的旱井,挖了好多年,就为看见他的可恶去向,真着急。我不在害怕失去的魅力,让我孤独的人他的进取心要老去,他的耐心要老去,他的那颗我没法烹煮的爱心老去。那么困惑还能标示迷宫吗?还能像观众们一样冒险吗?你横渡吧!我不管,我心里说。他去远行,我不再可能孤独,灵魂有多重,有没有装它的袋子。因为我即将要带走我的那位朋友的灵魂,那团扎手的不太擅长睡眠的肉体,浮在水母的残肢上,深入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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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0-08